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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员一激灵就想联个文」孤身一人

第十九棒

表白vera


LORELEI:



 @激灵联文工作号 




是 @Summury 大大的文章翻译!



亲爱的巴基:



你怎么样?我们已有许久没见过彼此了,而我是如此地想念你。现在我又回家了,那座名为格雷菲尔德的小镇。我的生命不曾改变,我依旧喜欢着火车,阅读和酸奶,但有时选哪个口味令我犹豫不决。




请尽快给我回信。


                                                               想你,


                                                               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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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国孩子。自从他降生在西部的那个偏远小镇,孤独感就已经如影随形。




罗杰斯夫妇从未怀疑过为何史蒂夫并不如正常孩童般活泼有朝气。




罗杰斯先生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小杂货铺。每星期天早上五点,他都会开着他那辆摇摇晃晃的旧车到最近的镇子上去进货,同时在那里吃顿午饭。通常来讲,他会选择在史塔克购物中心内的一家小餐馆里点上一份鸡蛋三明治和一杯牛奶。直到下午三点前后,罗杰斯先生才会再次开着他那摇晃的破车回到那宁静而又了无生趣的小镇。其他时候,他就待在杂货铺的柜台后,虚度着光阴。这就是罗杰斯先生,一个从未享有自己的主意亦或是伟大野心的男人。他每天都过着有规律可寻的日子。所以史蒂夫是一个安静的小家伙这件事儿,让他颇感快乐。




罗杰斯夫人呢,则是一位严肃的女性。她在一所地方学校担任女舍监这一职务。当学生们违反寝室条例时,她自有办法去惩罚他们。罗杰斯夫人最常用的处罚措施就是用剪刀将肥皂削成小薄片,再塞进学生们嘴里。对于史蒂夫晚上能够安静上床还不哭不闹,她也是挺开心的。




史蒂夫就在这枯燥乏味的家庭中长大成人。年满十六岁之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离开这镇子。在那个对于史蒂夫来讲有着重大意义的午后,他带着自己攒下的一千美元离开了格雷菲尔德镇。




若说这镇上还有任何值得史蒂夫留恋之事物,那便是他的朋友詹姆斯。六岁那年,史蒂夫第一次邀请这个男孩,并将他视作朋友及生命中的指导者。从那时起,史蒂夫和詹姆斯就同居同乐了。如今,詹姆斯业已伴随了史蒂夫整整十年。他陪着史蒂夫读书,伴着他玩他们的玩具火车,甚至帮他从两瓶不同口味的酸奶中挑出更好的那个。所以直至现在,史蒂夫也没能够原谅自己将詹姆斯单独留在那偏僻小镇上。




但无论如何,彼时,史蒂夫已下定决心要开启崭新的人生。




“……哇,多美的城市啊……”




这便是十六岁的史蒂夫在1957年初至纽约城时所言之语。如今他的世界,远非其故乡格雷菲尔德镇。




带着一只不大的箱子和那一千美元,史蒂夫就开始勇敢地着手于自己的纽约“冒险”。然而不论怎样,纽约城都绝不欢迎一个毫不善于表达自身的乡下小子。




因此,史蒂夫与现实早已交战许久。终于在二十三岁那年,他当上了一名图书管理员。当然,这并非一份薪金优渥的工作,但图书馆能提供免费午餐;于史蒂夫来说,这就足够吸引他了。更美妙的是,图书管理员是那种无需任何社交事务的职位。而他,就从未擅长过与人交往。




为什么人们都那么复杂难懂呢?




这是史蒂夫思考已久的问题。




过去史蒂夫竭尽全力地去结交朋友,可到最后鲜有成功之时。有时他好奇,纽约和格雷菲尔德究竟差别于何处?在格雷菲尔德镇,史蒂夫度过了孤独的灰色童年;而在纽约,他熬过了大同小异的七年。但在镇上,他至少拥有詹姆斯。而纽约城中,史蒂夫则孤立无援。




许多暗夜,史蒂夫都想知道自己是否就要如此孤独一生。他会找到一个如他一般对对生活同样了却希望的女孩,然后效仿他的父母以度过余生。这样,就已然是最好的对策了。




虽然离开了格雷菲尔德镇,但他感觉自己仿佛依旧身处其中。也许是时候该回去了,史蒂夫想着。




但是上帝赠予了史蒂夫一份他不曾盼望的礼物。那是八月末尾的一个下午,同样意义非凡。




当史蒂夫正收拾行李时,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能是谁呢?是房东还是他夫人?亦或是某个找错门的冒失鬼?无数疑问在史蒂夫心头一闪而过,因为通常情况下,鲜有人会拜访他的家。但出于礼貌,他到底还是打开了门。




“你好。”站在他门前的棕发年轻人开口道。




“你好啊。”史蒂夫回答说。




“所以……你是谁?”他又问道。




“你是史蒂夫·罗杰斯么?”啊,如此的尴尬。




“是的,但你是谁?”




“我叫巴基·巴恩斯,”棕发年轻人答道。“你有兴趣和我交个朋友吗?”




“我不知道。我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史蒂夫说。




“好吧,看起来我又要去找名单上的下一个人了。”巴基道。




“等等,什么名单?”




“我做了一份所有借阅过关于如何交朋友的书的人的名单,而你大约一年前就借过这样一本书。”




“所以你就这样轮流敲他们的门来交朋友吗?”史蒂夫记得去年三月,他的确借过一本名为《如何结交朋友以及影响他人》的书。




“是啊,你不觉得去结交那些没什么朋友却想要拥有朋友的人更合适么?”




“当然……有可能吧。你挺聪明的。”




“那么,”史蒂夫又说,“你愿意进来喝杯茶吗?”




“看起来你的想法变了呀,罗杰斯先生。”巴基道。




史蒂夫给了巴基杯冰茶,随后他们便坐在那张小沙发上开始聊天。事实上,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只是沉默地坐着。但是两人似乎颇为享受这静谧的氛围。他们谈着脑海中忽然出现的任何事物,而这种对话,时常间接出现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不久,至少对他们来说算是如此,史蒂夫和巴基很快就建立了友谊。是啊,毕竟在过去的八个小时里,他们一直肩并肩地挤坐在狭窄的沙发上。




十点整,巴基和史蒂夫互道再见。




“你是个好人,我喜欢你。”巴基突然抬眼看着史蒂夫,说道。




“我也喜欢你……”史蒂夫忽然觉察到了一丝羞涩。




“那么,晚安了。”




“晚安。”




一直到巴基离去,史蒂夫发觉他自己都忘记询问巴基他住在哪里。他还发现,巴基几乎都没喝那杯冰茶,哪怕是一口。




“一定是因为我忘了放柠檬吧。”史蒂夫自言自语着说道。




在这简洁而又短暂的遇见后,史蒂夫便打消了离开纽约的念头。




当他在等待巴基的第二次造访时,他依旧在考虑某些于他十分费解的事儿。首先,那天下午就有如梦境一般。一件怪事就这么发生在他身上实在是令人感到诧异。一个有着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年轻人就那样在纽约城中一个个寻找着名单上的人,仅是想想就让人莫名其妙。而且巴基·巴恩斯的突然造访令史蒂夫感觉有些怪异。他那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那是一辆火车,但不过是个玩具罢了。它有着红色车身和仅仅三个车厢。还有一句话,“它根本微不足道,这也正是它为何如此有趣的原因。甚至有块小蛋糕,就是史蒂夫小时给自己做的那种。很明显,巴基·巴恩斯唤起了史蒂夫关于过去的回忆。棕色头发,史蒂夫想到,还有,灰绿双眸,虽然它们会随着光线而改变颜色。除去巴基不谈,他似乎还知道一个拥有如此特质的人。




一团乱麻的思绪只会让事情更加繁复,史蒂夫想着。他站起身来并为自己倒了杯热水。现在是十一月份了,外面的天气开始转凉,但带有供暖设备的图书馆内依旧温暖如初。空气中的热度,翻书声以及轻柔的脚步声渐渐催起了史蒂夫的睡意。当意识逐渐紊乱,他的所思所想就越发清晰。




所有的线索瞬间交织在一起。最后,史蒂夫还是想起了格雷菲尔德。这就是与那个小镇有关的一条思绪,史蒂夫依稀觉得那像是一个人,或是单个词语。连带着他的童年,史蒂夫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它。




詹姆斯。




让他万分歉疚的是,他已将詹姆斯放在了回忆中蒙尘的角落里。但是詹姆斯和巴基几近一致,相同的头发,相同的眼瞳,相同的性格,史蒂夫想到。这难道只是巧合而已么?




但是他与巴基已许久未见,所有事物看起来都如此虚幻。




史蒂夫感到那样疲惫不堪,令他只想立刻坠入梦乡。但他完全无法入眠,所以他强迫着自己睁开双眼。就在那时,他看见了巴基。透过紧邻他的窗户,史蒂夫看见一个棕发男人提着大大的行李箱,正站在路边的月台上等待着公交车。但是史蒂夫那么确定,他就是巴基。




看见巴基后,史蒂夫几乎是立刻跳起来并冲了出去。但当他赶到站台上时,汽车已然到站了。史蒂夫大喊道:




“巴基!”




棕发男人将头转向了气喘吁吁的史蒂夫---那就是巴基,与詹姆斯拥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庞。




“我想,我要走了!”当他登车后,他向史蒂夫喊道,“我很抱歉,但是过后你可以给我写信,我的地址是——”




快告诉我,史蒂夫在心底无声地咆哮。上帝啊,我还有那么多尚未解决的疑问!




然而上帝与史蒂夫开了另一个残酷的玩笑。巴基的声音很快就被车内其他乘客的嘈杂声淹没了。史蒂夫只看见,他的嘴无声开合着地址。




他的生活就这样被扳回正轨了。史蒂夫最终还是离开了纽约。至今为止,他不再对那座城市有一丝情感。




史蒂夫回家了,对,就是我们在开头提到的那座荒无人烟的小镇。罗杰斯夫妇没有对儿子的归来做出任何反应。史蒂夫存不存在于他们的生命中,这都无关紧要。准确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生史蒂夫。这些年来,镇子并未改变多少。不像纽约,每时每刻都有巨大的变动生成。史蒂夫首先继承了罗杰斯先生的小杂货铺,但不久之后罗杰斯先生死于1969年的一场车祸,他便卖掉了它。史蒂夫还是不擅长与人交流,但他还是有试着去和女孩子约约会。有一次,他马上就要成功了。那是个名为亚丽克茜的女孩,但最终他们还是分手了。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些年来史蒂夫从未放弃给巴基写信。起初他想在电话本里找到巴基·巴恩斯这个名字,后来史蒂夫意识到巴基很可能不是他的真实名字。但是他打算轮流给所有姓巴恩斯的人寄信。




同时,生活在缅因州波特兰的贝蒂·巴恩斯小姐注视着那封来自亚利桑那州格雷菲尔德镇的信,说道:




“我以为我的表哥巴基已经牺牲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了……死者已矣,他又不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从法国到纽约,可远着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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